今天上午,老爸说趁着节前不忙,回一趟老家,去看望姑姑。
姑姑已是古稀之年,但是精神很好,只是腰椎间盘有些问题,前段时间疼的站立都很艰难。洛阳的二表哥家生孩子,姑姑也无法帮忙照顾,去了几天就回来了。
今天再次见到姑姑,身体状况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,我们都很欣慰。
姑姑又跟我提起了那块圆圆的石头。
说我很小时候,有一次来家里住,临走非要把这块石头带走。我爸不让带,我非要带,最终也没有带走。
姑姑说这块石头一直压在她的心里;说当初我那么喜欢,为什么就没让我带走呢;说这些年每次看到这块石头心里都觉得很难受。
2018年4月11日回老家,姑姑家房子还没有重建完毕,说要我把这块石头带走,我说不带了。
当时这块石头挂在平房上,我不确定是否有用。
后来房子建好了,每一次回老家,姑姑还是会提起这件事,我都以用不上为理由拒绝带走。
但是今天,当她再次说起这件事,我突然明白不能再拒绝了。
对于姑姑来说,她可能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猜测我现在喜欢什么。她表达爱的方式也不再那么得心应手,小时候给我买糖、给我发最多的压岁钱、给我打荷包蛋、给我炒好多菜、纵容我拿毛笔在卧室的墙壁上在门板上乱涂乱画,只为让我开心。
而现在却有些不知所措,我早已不是那个坐在院子里大枣树下等着她喊开饭的小孩子。现在,有时候回去刚进屋,在喝牛奶与喝茶这个问题上,她都会很谨慎的询问我。
于是这块石头也一直成了她的心结。她不知道现在我喜欢什么、还能给我什么,但是至少知道我童年对这块石头曾经有多么的喜爱,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固执的要我把它带走。
当我说出同意之后,她明显特别的开心,小心的搬开墙边压在这块石头上的砖块。我怕她累着腰,赶紧说我来吧。搬出来以后我拿刷子把上面的灰尘泥土清理干净,然后把它装进了后备箱。
我看到姑姑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。
2018年1月份,我出水痘,表姐告诉了姑姑。我说不用说啊,我没事。表姐说:在你姑眼里,你永远是个孩子。
当时听了觉得心里特别暖。
回来以后,把这块宝贝石头搬到了妈妈的楼顶,给它拍几张美美的照片。
这个石头,姑父说很早以前把好几块串在一起,是打场(碾压小麦脱粒)用的。
我只见过石磙(实心,圆柱体,据邻居说,我小时候经常被我妈按在上面打),后来就是拖拉机牵引的镇压器,再后来就是联合收割机,收割、脱粒一次性完成。
时代的进步真的好快。
我说,它的岁数应该比我大很多很多。妈妈说,是啊,这种石头不容易风化,它再坚持几千几万年应该都不成问题。
那个时候我将早已不复存在,但是它会一直向时间诉说着这个故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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